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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30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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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30章

陳初陽有了身孕的消息,簡直就是對兩口子方才話語最好的反擊!

雖說眼下還不知道肚子裏的孩子是男是女,亦或是一個小哥兒,可如今他肚子裏確實是有了孩子了,而林子的親事甚至秀才的功名,卻是沒影兒的事!

柳雲峰夫妻一陣臉紅之後,氣得拔腿就走!兩口子聽得陳初陽有孕,心裏憤恨,可他們都沒想到的是,等到他們出了柳家的大門,等著柳雲峰的還有柳仕民結結實實的一巴掌!

“你個蠢貨!你把我的老臉都丟盡了!你們兩口子方才那樣子,同那奪食不成反被打的惡狗簡直如出一轍!丟人,真是丟了!我柳仕民怎麽會生出你這樣的兒子啊!還是長子!”柳仕民氣得渾身都在顫抖,再去想屋子裏那一家,心都在滴血!

他不明白,不明白老天爺為什麽要和他開這樣的玩笑,為什麽就是不能讓他看中的孩子聽話一點?有本事的處處忤逆他,可聽話的兒子又這般不成才,簡直是個窩囊廢!

看來,那算命的果真沒有說錯,他柳家的希望全在他那還未出生的兒子身上啊!

柳仕民一家如何,如今可沒有人關心,這個時候柳家所有都一起跑到了屋子裏,一個個的不是圍在大夫身邊,就是圍在陳初陽的身邊。

“大夫啊,我家夫郎他身體可有哪裏不對,他方才暈倒了。”柳群峰和二叔拉著大夫問陳初陽身體情況,柳母還有二嬸她們則是圍在床邊,都對著陳初陽問長問短。

陳初陽這會兒都高興懵了,不管聽到什麽都只是笑,眼睛還一直在找柳群峰,二嬸見此也跟著笑了,然後拉著柳母他們出去了。

等到大夫說了陳初陽身體無事,只是近日可能有些勞累,好生歇息也就沒事了。

有了大夫的話,大家都放心了,二叔陪著大夫出去之後,這屋子裏只剩下兩個人了。

柳群峰直接趴到了床邊,拉著陳初陽的手半天沒有說話,好一會兒之後喊了一聲陳初陽的名字,兩顆豆大的眼淚珠子就掉了下來。

陳初陽還是第一次見到柳群峰掉眼淚,以往家裏遇到多大的事情他都沒有哭過。

“初陽,那晚我們為什麽沒有讓大夫給你診脈啊,如此阿奶也能沒有遺憾了。”柳群峰此時既高興又難過,他們有孩子了,這是全家特別是阿奶盼著的事,可是這個好消息卻沒能讓阿奶知道,阿奶就去了。

柳群峰說道這裏,拍了拍陳初陽的話就準備出門了,他要去墳山,去告訴阿奶這個好消息,可他神情一變陳初陽就知道他想幹嘛了,趕緊的抓住了他的手。“相公!”

陳初陽抓住柳群峰的手,眼裏也有眼淚,可他臉上是帶著笑的。“阿奶知道的,阿奶知道啊!”陳初陽這會兒特別慶幸,慶幸在阿奶誤認為他有孕之時,他沒有去解釋。

他原本只是想讓阿奶高興一點,卻不想陰差陽錯的真的讓阿奶滿足了心願。

“那晚阿奶應該是聽到你的話了,可她沒有聽完,她真以為我有了身孕,那日她還叮囑我有身孕了不能亂吃東西。我看阿奶身體不好,想讓她開心沒有否認,直接順著阿奶的話應了。相公,你別難過了,阿奶沒有遺憾的,她什麽心願都滿足了。”阿奶臨走見到了所有的牽掛的人。

她最後的時光,在溫暖的陽光下,躺在自己丈夫親手栽種的樹蔭裏,由一群孫子重孫陪著,阿奶該是沒有遺憾的。

阿奶這一生確實是沒有什麽遺憾,她去世的陰雲也在陳初陽肚子裏新生命的到來裏很快淡去,之後柳群峰和二叔都是悶頭睡了幾日補覺。

等到家裏人都恢覆了精神,兩個姐姐也要準備回去了,柳群峰也要準備去山上了,而這個時候,通往山上舅舅家那裏的馬路也終於通了。

“娘,往後你回去就方便了。”柳群峰這回上山除了要接黑娃下山,還要忙著春耕的事。

雖說土豆早已下種,可山上的土地可不是只種土豆這一種糧食,還有蕓豆花豆甜蕎都是特產,這些東西只有在高山上長勢才好,才會豐收。

柳母自然知道柳群峰要忙,且便是不忙,她也不會跟著去,家裏夫郎才一個多月的身子,如今正是要緊的時候,她哪裏敢離開啊,得在家裏好生照料著。

大姐她們是正月二十五那日走的,那日柳群峰要去縣裏給陳繼安買漆,陳初陽也有事要去鎮上,於是一大家子一起將人送到了鎮上碼頭,等到兩個姐姐和孩子們登船,這才各自去忙。

柳群峰往縣裏去了,二嬸才問陳初陽有什麽想買的東西,陳初陽也沒有猶豫,幹脆同人說了,他想在鎮上盤個鋪子。

“好好的怎麽想到做生意了。”二嬸倒不是反對陳初陽自己做生意,只是覺得他眼下的情況,還是好生養胎更重要。二叔也是這麽想的,鋪子是小事,肚子裏的孩子才是大事。

家裏兩個長輩都沒同意,陳初陽也沒繼續說,但他走在街上的時候明顯的在四處打量,一看就是沒有歇了這個心思,一直註意著他的柳母見了,心裏也就有明白了,一回家就塞給了他一百兩銀子。

“咱們這鎮子雖然大,人口也不少,但鋪子價格和縣裏還是比不了,這一百兩銀子足夠你買個帶院子的寬敞鋪子了,做什麽生意都行。”柳母邊說話銀票已經塞到了陳初陽手裏,但卻被陳初陽塞回去了。

陳初陽想開這個屬於自己的鋪子,想靠著自己賺錢,若是什麽都靠家裏人,他也不用折騰了。“娘。”陳初陽知道便是沒有肚子裏這個孩子,他娘也沒有拿他當外人,他也不介意同人說他的心裏話。

“娘,教我繡活兒的繡娘,便是和縣裏最好的繡娘相比也是不差的,我學這手藝也是吃了不少苦的,為了省出學手藝的時間,家裏的活兒都要加緊了力氣幹。張娘子她教我這手藝,是希望我能靠著這手藝養活自己,可如今全都荒廢了。”陳初陽話到此處,見柳母又要開口,立馬猜到他要說什麽,他一邊搖頭一邊趕緊繼續說道:

“我知道相公有本事能養我,可我自己也想幹點兒什麽,況且張娘子教我的手藝我也想教給別人,這世間也不是人人都有我這樣的好運氣,能遇上一個好婆家。”說到這裏,陳初陽便開始笑,還拉了柳母的手把臉埋向了她的手心,柳母被他逗笑,將手抽出來摸了摸他的頭,自己也跟著點了點頭。

“你說的有道理,可做生意是需要本錢的,按你的說法該是想開繡紡,這繡紡成本就更大了,怕是這一百兩都不夠啊。”

“不是繡紡,繡紡需要很多繡娘,我如今沒有本錢,所以我想開個......雜貨店吧?就是賣各種繡活兒的店子,順便的賣點布匹成衣。”關於鋪子的事兒,陳初陽已經琢磨了有些日子了,他想來想去還是覺得剛開始生意不能做的單一了。

繡紡不是說開就開的,得要寬敞的地方和足夠的人手,這兩點都很是費銀子,而布莊大多都有自己的染坊,便是沒有,也有多年合作的染坊。

他貿然開店,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合作的對像,這拿貨的價格又有沒有優勢,只有繡品飾品還有衣服成本最小了,因為他自己就能做。

到時候,便是直接去布莊買了布匹做衣服,也能有不少的盈餘,且大多成衣店都會相應的飾物出售,像是頭繩腰帶香包之類。而這些小東西,不正好就是他們常去縣裏賣的?到時候便能在自己的店裏賣了。

柳母一聽陳初陽已經如此仔細的盤算過,便知道他是鐵了心了,她默默點頭的同時也在心裏算了一筆賬。

她在算若是這鋪子連續虧損一年,要賠上多少銀子出去,最後心裏有了個大概的數字之後,便直接答應了下來。“行,聽你的。”

“謝謝娘!”陳初陽沒想到這麽順利,他都沒有如何勸說,他娘就同意了,他正高興呢,柳母又喊他等著,重新進房去了,等到再出來的時候,手裏又多了一百兩銀票,此時她手裏捏著兩百兩的銀票了。

“群峰他買地的時候也沒和我商量,銀子都是管他二叔借的,我手裏有銀子你們不用擔心。”柳母先同人說了她的家底,才將銀票再次的往陳初陽手裏塞。“做生意都需要本錢,這銀子就當我借給你的,等到你賺錢了再還給我就是了,如此就不算是無本的買賣了,也算是你自己的本事。”

柳母原以為她這麽說了,陳初陽定然會答應,可她沒想到陳初陽還是搖了搖頭。“娘,我也有銀子,你放心吧。”

成本無需自己出,哪裏知道賺錢不易,陳初陽已經想過了,家裏離著鎮上進,只要不買帶院子的鋪子,價格不會多高,等到開始賺錢再買大的鋪子吧。

若只是一個小鋪子的話,便是賺不了錢應該也賠不了多少。

兩人一個比一個倔,最後柳母也沒能倔過陳初陽,只能由著他折騰去了。

正月裏,農活不多,但都很重要,紅薯要下種,秧母田也要打理出來育小秧苗了,剩下的便是一些雜事,例如清理菜園裏的老菜,眼下要種春菜了。

家裏菜園很大,陳初陽年前就曬了不少的菜幹了,收拾菜園的時候又撈了幾回酸菜,做了算菜幹,等到了夏日煮湯喝。

這日,柳春風和林哥兒都來找陳初陽,陳初陽正和柳母一起在菜園子裏忙活,說是忙活其實都是一些小事,兩人到了之後便不讓陳初陽動手,把人喊到了一邊坐著,他們幫著去拔菜根去了。

秋日種的青菜,還有砍了白菜的白菜根都要挖了扔了,今日柳母還打算將蒜苗地一起打理出來,如今春風他們來的倒是正好,一會兒回去的時候順便帶一點蒜薹回去,也不用她去送了。

陳初陽手上沒活兒,便提了個背簍到了櫻桃樹下休息。

到了樹下,他一擡頭便能看到黃豆大小的櫻桃,他家裏沒有櫻桃樹,梅家也沒有,因此從小到大就聽過櫻桃的名字,還沒有吃過櫻桃呢。今年終於能吃到嘴裏了,而且還能吃個夠,這麽兩大顆的櫻桃樹,也不知道能結多少的櫻桃啊。

春日裏,不止花草樹木變了樣,就連空氣味道都好像變了樣,一踏出房門鼻尖便是花草的清香,若是還有一陣春雨落下,就連泥土的都有了味道,滿鼻子芬芳,眼下還只是二月,等到了三月,便該聞到果木香了。

陳初陽正想著春雨的澆灌,讓泥土都有了味道,這雨水便跟著落下,且瞧著還不小,柳母趕緊扔了手裏的鋤頭,一邊喊兩個哥兒快些回去,一邊往櫻桃樹下去,去扶著還坐在背簍上的陳初陽。

陳初陽一邊對著柳母擺手,一邊趕緊站了起來,他不是身嬌肉貴的哥兒,便是有了身孕也覺得身體靈便,只是家裏人都十分重視他肚子裏的孩子,他才跟著小心起來。

按他的想法,肚子還看不出來的時候做什麽都不用忌諱,肚子能看出來了,也還能做點兒力所能及的事,除了需要彎腰使力氣的活兒,都沒問題的。

幾人慌慌張張回去,頭頂肩頭到底還是被淋濕了一些,柳春風摸著自己額頭的濕發說是要回去洗頭,林哥兒忍不住的說他不要太嬌氣,一點點沒關系。

“你回去怕是洗頭的水還沒燒開,你頭發都幹了。”林哥兒雙手捏拳杵臉看著柳春風笑,柳春風看著院子裏很快就完全打濕的地面繼續說道:“我娘說這是生雨,淋了生雨要長虱子的。”

“哈哈哈哈!”林哥兒原本就覺得柳春風和一個小孩子似的,如今一聽他這話,便忍不住哈哈笑了出來。“那是騙小孩兒的話,你怎麽也信啊,不愛幹凈才會長虱子呢。你娘這麽說,是喊你不要在外面貪玩,下雨了就要趕緊回家,我娘也這麽說過,我早知道她騙人了。”

“啊?”柳春風摸著自己的頭發重新坐回了屋檐下,他想起,從小到大,他娘對他說的最多的一句話,就是不要到處亂跑......

柳母至今都不知道,柳群峰根本沒收二叔給的田產,柳群峰怕她忍不住同旁人說起,這事兒便不再是秘密,也有意同陳初陽說過,讓人也將柳母瞞著,再有阿奶下葬那日二叔的態度,柳母便毫不懷疑了。

如今,見春風如此單純的摸樣,她心裏算是安慰了一些。

她雖不知道二叔具體有多少的田產,但不會下於千畝就是了,春風手裏要是握著這麽多的田地,將來說親也不知道人家看中的到底是什麽,且他如此單純,這田產到了他的手裏,能不能守住也是一個問題。

“哎。”在群峰手裏也好,至少柳家的家業不會敗,春風能一輩子有依靠。

一家人正在屋檐下躲雨也賞雨,話間陳初陽拉了一邊的林歡到身邊,同人打聽了一下周嫂子腿上的事。

之前,家裏太忙太亂,陳初陽沒空去縣裏,他托了林歡幫忙,讓人帶著周嫂子去縣裏,也不知道周嫂子去沒去,腿上的傷怎麽樣了。

“去啦!我看那個白胡子讓人拽著她的腿像是拔蘿蔔一樣拔了半天,還用好長的針紮她!最後還給了好多藥,那白胡子嘴裏還罵罵咧咧的,說什麽一點小傷拖成了老疤結。”

“開了好多藥啊?花了多少銀子啊?”陳初陽知道周家定然不寬裕,不然也不會不敢上醫館,他既然承諾了人給她墊著湯藥費就沒有食言的道理,只是,怎麽也不見周嫂子來家裏拿錢啊。

陳初陽有些著急,林歡卻一副沒事兒人樣子還有些奇怪的看了陳初陽一眼。“就幾錢銀子罷了,他家大娃天天外頭尋摸山貨,不至於這點銀子也沒有,你放心吧。”

“幾錢銀子啊,那你們是遇到好心大夫了。”窮人家之所以不敢去醫館,就是因為醫館的大夫看病實在太貴,動不動就是幾兩銀子,普通人家哪裏看得起病啊。

窮人病了也只能拖著,運氣好的拖著拖著就好了,運氣不好的拖著拖著就沒了。

大家躲著雨說著話,半個時辰很快就過去了,雨水也漸小了,正當柳春風起身準備回去,院子裏外面卻是有了動靜。

陳初陽下意識喊了柳群峰名字,以為這是柳群峰和黑娃回來了,可院門推開之後,卻是陳繼安的腦袋露了出來。

“二哥!”陳初陽已經有好一陣子沒有見過他二哥了,見了陳繼安,他比見了柳群峰還高興,他立馬站了起來就想往院子裏去,還好被一邊的林歡拉住了。

“雨還沒停呢,便是不會長虱子,淋濕了換衣服也麻煩啊。”林歡拉住了人,陳初陽也才反應過來,看著他二哥渾身都濕透了,又趕緊往屋子裏去了。

原來,這場雨是自山上而來,他們這裏才剛剛開始下雨不久,駕車的陳繼安卻是淋了一路,只黑娃坐在馬車裏,倒是沒有淋到一點雨。

眼下,通往舅舅家裏的馬路雖已通車,可陳初陽還沒有去過,如今看著兩人駕著馬車從山上回來,才真切的體會到了馬路修好之後有多便利,往後他們再也不用翻過一山又一山,累的雙腳打顫才能回家了。

柳群峰上山之後,舅舅他們才知道阿奶的事,可那時候阿奶已經下葬說什麽都晚了。

阿奶生前對柳母不好,徐家家同柳家也就少有來往,阿奶出事的時候,柳群峰也沒有想過要通知他外公他們。他上山之後一說阿奶的事,還被外公罵了,就連幾個舅舅都開口說了他幾句,但也僅此而已罷了。

黑娃心裏其實是有些害怕阿奶的,但如今一聽人沒了,心裏還是難過的,因為他知道,老太太是最疼他哥的人了。

兩人到家之後,陳繼安換好了衣服,就趕緊同黑娃一起去給阿奶上了一炷香。阿奶這是新喪,半年到一年之內都要在堂屋供著她的靈位,家裏若有辦喪事之時未到場的親友,到家的時候就會給過世的人上柱香。

兩人下山的時候,摘了些香椿和刺苞回家,這可都是好東西,雖說是野菜,可味道卻好,若是拿去街上賣,價格可比蒜薹還高。

“下著那麽大的雨呢,怎麽不知道早些回來。”陳初陽往黑娃臉上捏了一下,高興的什麽似的,黑娃又回來家裏終於能熱鬧一點了,這幾日只有他和柳母在,他還不習慣得很,覺得太冷清了。

黑娃被捏臉,不止沒跑,還將耳朵貼向了陳初陽肚子,指著陳初陽肚子嘿嘿笑道:“小哥,我要做表叔了對吧哈哈。”

“嗯。”應了黑娃的話,陳初陽看向了一邊的陳繼安。陳繼安也是滿臉的笑,雖說早知道柳家人好,弟弟便是一兩年沒有身子也不是什麽大事,可孩子到底是一個夫郎在婆家立足的根本啊,他如今終於放心了,完全放心了,往後弟弟是真的只有好日子了。

兄弟兩個原先都在笑,可慢慢地卻一起紅了眼睛,因為兩人都同時想到了一個人,那便是他們的阿娘,一想到娘親,陳初陽正好的將遷墳的事說了,陳繼安也跟著點頭。

“這事,我知道的,群峰他同我說過了,等到清明前後吧,到時候找個先生,挑個合適的日子,往後咱們年三十也能給阿娘上墳了。”

柳母原先只聽著兄弟兩個說話敘舊,可見陳初陽哭了,她看不得了,趕緊的說起了下午的晚飯,說著要做好吃的給他們吃,趕緊的把話題給岔過去了。

“娘,香椿炒雞蛋好吃,刺苞過水之後炒臘肉,用來下飯可好吃了,比蒜薹炒臘肉還好吃。”說到吃的,陳初陽臉上還掛著眼淚呢就笑了。

柳母見人笑了也放心了,趕緊滿口答應著。“做做做,都做,晚上不止做這個,再給你炸麻花吃。”

“好啊,娘炸的麻花最好吃。”

家裏有春天都難得吃到嘴裏的野菜,柳母便讓柳春風回去喊了二叔他們過來吃飯,陳初陽也主動留了林歡,不過林歡對著人笑笑就準備走人。

林歡想跑,但沒跑掉,他被陳初陽給抓住了。“你今天不是幫著挖菜根了嗎,幫人家幹活兒就是要留下吃飯的,你真走了我就要真的生氣了啊。”

“也就一會兒功夫啊。”

“那我不管,你到底留不留下啊!”

“......”林歡一直記得他娘的話,他去別人家裏,不小心撞見人家吃好東西,若是主人熱情,他嘗嘗味兒就行了不能貪吃,去旁人家裏坐坐可以,可專門留下吃飯可不行。

林歡心裏正糾結,陳初陽卻是幫他拿註意了。“春風,你回去喊二叔他們的時候,順便去一趟林家,就說林哥兒在我家幫忙,晚上留下吃飯。”

“好啊。”柳春風答應的幹脆,林歡也跟著笑了。

他也不是一定要客氣,他就是不敢不回去吃飯罷了。“嘿嘿~”

柳母做的麻花,外面金黃酥脆,裏面柔軟全是面香,家裏人都喜歡,且炸貨都是剛出鍋的時候最好吃,大家都在竈房裏,一鍋麻花出鍋,一人一把拿在手裏,說說笑笑裏,肚子已經吃了個半飽,卻還有許多菜在等著。

今年家裏的臘肉可是山上的黑豬肉,要比山下的白豬更香,臘肉一下鍋,那味道飄進鼻子裏,陳初陽就忍不住的吞了口口水,明明方才吃麻花都要吃飽了,可如今卻覺得自己還能再吃兩碗飯。

今日家裏打理菜園,還拔了幾棵青筍回來,只是因為時節關系,這青筍味道已經沒有臘月時候好了,有的已經空了肚子,但陳初陽愛吃涼拌的青筍,還是吃的開心,柳母見了,便想著明年多種一點,其他菜都能曬菜幹,想必這青筍也可以。

一頓飯吃到一半,大家話也開始多了起來,黑娃說明日要去鎮上,陳繼安也要去,如此,陳初陽也要跟著,還問了一邊的林歡。

“去啊,鎮上那麽近,就當陪你了。”林哥兒回的幹脆,陳初陽立馬笑了。

他喊了林歡跟著是想同人一起去看看鋪子,也問問林歡想不想同他一起開鋪子。

他記得林歡存了不少的私房錢,林歡若是要入股的話,他的本錢也就夠了,而且他出資是大頭,將來店裏若是賠錢,對林哥兒影響不大,若是賺錢的話,也能讓林哥兒得一份分紅,有個穩定的收入,這樣也挺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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